“伤害群众的狗东西,是你吗?”
暗杀者知道,即使他否认,对方也不会相信。
毫无疑问,面前的女子必定是昨日那个男人的从者。
把傅迟带走,让他留在这里与敌人缠斗。
他不得不暗叹那女孩的阴谋虽不算高深,但却贪婪。
于是暗杀者双腿点地,以娴熟的轻功身法从门前窜了出去。
“欺软怕硬?真是有够反动的。”
女子一边填弹,一边追了上去。
……
“洛,我可以召回暗杀者了吗?”
傅迟向洛问道,回答他的却只有潺潺水声。
“洛?”
他回头,看见她正低着头,抚摸着那根鬼车杖。
她的脸漠然,在火炬的映照下,显得寂寞却又可怖。
“先等一下。”
她的纤手伸向头顶,浓密的黑发随即披散。
她手捏一根长发,将其嵌在法杖上,杖上的玉鸟散出红光。
傅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,不过看上去她并不想告诉他。
傅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,于是转移话题似的说:
“说起来,术士在哪里呢?”
“她在河的终点,在我的工房里等我。”
“不过你不会再见到她了。”
傅迟的瞳孔忽的收缩,转过身面对洛逢芽,手伸向背后的刀。
“傅迟,你不是喜欢我吗?为什么这么戒备?”
“对不起,但请解释一下刚刚那句话。”
洛逢芽沉默片刻,回答道:
“你看,你的语气又在与我保持界限。”
洛缓缓地站起,她的眼神里没有光,只剩无尽幽怨:
“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一切呢。”
“那个男人没有说错,我确实为了胜利,吸取了许多无辜者的生命。”
傅迟拿着刀的手开始颤抖。
“什么……你真的做了这种事吗?”
“是的,我真的会做这种事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傅迟不知道。
“当看着那些人失去生命时,我没有任何感觉。”
“并不是因为那些人于我是陌生人,而是我在很多年前……”
“就已失去了为别人产生感情的能力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只能为自己而悲喜。”
“又或者说,我无法去爱别人。”
她理性而平静的总结道。
傅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他的腿在发软。
他抬头凝视着洛逢芽,眼神里仿佛在乞求什么。
“是真的吗?”
他故作平静的问道。
“是真的。”
她也平静的回应。
“是真的吗?”
他的声音伴着哭腔。
“是真的。”
她仍平静回应。
“那这么说……”
“你也从未……”
傅迟没有说完,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说完。
脑海中的种种,与她相识的两年,与她重逢的三天,唇间残存的温暖。
全部化作悲伤、屈辱与愤怒。
傅迟想要拔出刀,却感到自己的手如重达千钧。
“所以呢?你还是为了击败我这个……”
“……夺取圣杯的对手,是吗?”
“那你又为何要签订那份契约?杀了我,你也会死。”
洛逢芽摇了摇头:
“别误会了,傅迟。”她伸出鬼车杖,“我此刻不是要取你性命。”
“那份契约只是一个自我强制契约的劣化版,所以我有办法避开它。”
“是吗?”傅迟强压住哽咽的声音,“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杀了我?”
他双腿一软,毫无征兆的向后蹬去。
他要跳进水中,逃离此处。
却没想到,洛比他更快。
洛抓住了他的手腕,将他拉入怀中。
傅迟欲要挣扎,却感觉无力。
“傅迟,我没有使用任何魔术。”
“是你自己无法从我怀中离开。”
傅迟拼命的摇着头,他不断的否认:
“不是,不是的。是你用了什么手段,下作的手段!你这个魔女!”
傅迟嘶吼着,表情扭曲而痛苦,最后无力的垂在她的怀里。
他的耳边痒丝丝的,那是洛逢芽的发丝。
“其实,我不想取你性命,只希望你能把胜利的机会让于我。”
听了这话,傅迟冷笑道:
“赢不了的话,我会没命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傅迟不想质问她如何知道的,作为魔术师的她,有无数方法知道这件事。
“那你又在说什么呢?你不就是要我死吗?”
“我……”洛逢芽正欲开口,傅迟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拔出了刀,刀尖已接近她的小腹。
这一刻,傅迟却感到身体不受控制,仿佛灵魂被拉出了身体。
鬼车杖正散发着红光。
“鬼车,传说中吞噬人灵魂的凶鸟。”
“但这把手杖以其为名,只是因为它拥有在紧急时刻保存使用者肉体与灵魂的作用。”
“对于魔术师来说,可以自由的进出其中空间,而常人却无法离开。”
傅迟全身都在颤抖,不甘的颤抖。
的确,这本是魔术师保存肉体与灵魂的术式,算不得契约上的所说的“伤害与杀害”。
他只是被吸入了这把杖内的空间。
……
洛逢芽静静地坐下,看着这把魔杖。
小船已接近终点,那是溶洞中最大的空间。
术士站在河旁,静候着御主。
她的身后,是一个巨大而奢华的寝宫,是由术士挣扎着生活了数年的住处升华而来。
这即是她们的魔术工坊。
术士从小船上接下御主,术士看着她,神情复杂。
“怎么,你觉得我做错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王。”
“没关系,大胆说出你的想法,我不会有任何触动的。”
术士看向那根魔杖:
“他真的很爱你,我的王。”
“有没有别的办法活到最后,不用如此利用他。”
术士大胆的说道,说完便害怕会被杀死。
洛逢芽摇摇头:
“你错了。”
“我并不是在利用他。”
“而是渴望他能够救赎我。”
术士听罢,便不再说话。
……
傅迟睁开眼睛,他依旧在船上,船依旧在水面上漂浮着。
“难道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?”
“不。”
身后传来洛逢芽的声音。
“这是我托术士在魔杖内构造的世界。”
傅迟不想看她,摸索着暗杀者的刀。
他摸了一阵,发现那把刀还在自己身侧,如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刀柄。
洛缓缓地从他身后走来,他戒备的退了几步。
她来到他的眼前,她的穿着不一样了。
她身穿着飘逸的红色古服,手中轻抚的不再是鬼车杖,而是一把琵琶,她的头发依旧披散着。
傅迟看见她的红装如褪了色的深而旧,想是已年头久远。
但这褪了色的红装,却与她那落寞的表情相衬,显出一种奇特的、悲伤的美。
傅迟又发现自己的衣装也改变了。
他身着一件青的发黑的古代官服,那官服上充满了缝补的痕迹,想是同样落魄。
他正欲质问,洛又一次开口道:
“小迟子……”
“你不配这样叫我。”
傅迟粗鲁的打断她,又愣了一刻,有些嘶哑的说道:
“算了,随你怎么叫。”
“小迟子,这是只有魔术师才能离开的地方,不要妄想逃离了。”
傅迟躺在船上,眼神迷离,一言不发。
“我让你来此地,是想让你看看真正的我,我的故事。”
“我不看,你滚开。”
傅迟随口骂道,但却不自觉的坐了起来。
洛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玉壶与玉杯,给他倒了一杯酒,他机械的拿起,机械的吞进肚中。
“还是喝不惯这个东西啊。”
“我这还算是成年人吗?”
他皱了皱眉头,苦涩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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